细雨和风,漫天密织着。一派春雨如油。一遭空手无伞,只却停住匆匆脚步。独立间,左顾修竹翠柏,层层叠翠中,泛隐几丝明光。隐若间,稀疏时,恰似翠玉间暗透的白瑕。右望秀山,疏影憧憧,山间青雾缭缭,烟雨蒙蒙。明明一番峰势突兀,却又雾中连绵起伏,安然而卧。
若是如此般运用外物,转化自身。竟是成了自身所有的气势和景致,这 是如何一种境界和高度。人若有此,果真一立在处事不惊宠辱皆忘的境地。
透着雨,不觉的想起了苏轼。
曾几何时,我读到会挽雕弓如满月,西北射天狼的满腔鸿鹄志,他是文人是政客,渴望建功立业,书一幅男儿热血宏图。当时间和历史给了他机会,即将步踏理想的门槛。那小人,佞臣的谤言像一阵风夹着昏庸皇帝的雨,淋落了这个热情的文人,将他拒之门外。
我,亦或是苏轼抱怨历史不公,但苏轼却不被历史所拒绝。他只身担着那朝廷的无理,冒着贬谪,一腔热血,此刻已成绝望,或是狼狈,或是疲倦,亦或是侥幸。在他登顶绝途后,终是落入了黄州。一个人,一把伞,一条路,一个虚设的官职就是一件寒冬里的纱衣,够厚吗?苏轼停住了疲惫的脚步,黄州是他天地之大而独一安身处。雨雾中,历史注定了一场精彩的历史对话。
说苏轼失去了豪情壮志了吗?他是哀叹,是抱怨,是不满。但断没有,也不曾有失去将登太行,欲渡黄河的壮志豪情,更是显示了化万物为我用的生存智慧。撂不起巨帆出海,何不扬起羽扇,对酒当歌,叹一曲人生的几何。
苏轼醒了,于是穷乡僻壤间亮起了一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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