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《孔子》是2013年首次在中国歌剧舞剧院演出的一场民族舞剧，其中充斥着强烈的民族文化、古典文化色彩，从舞者的编舞排演与细枝末节，到整部舞剧前前后后的逻辑与灵魂，处处都体现着编曲者与舞蹈者的精心。舞蹈的美，是通过肢体外形的美感传递出来，然后以一种共情能力深入进去，用心去深刻感受的。在这部《孔子》舞剧中，我仿佛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观赏者，而是参与到孔子周游列国过程中的一份子，在孔子的逐梦途中不断共情。
关键词：周游列国；孔子；政治逐梦；为政以德
一、引言
《孔子》作为一部饱含中华美韵的经典舞剧，自从演出之后就收获一致好评，并开始了长达300多场的全国巡演。在众多精彩有名的舞剧里，这部舞剧《孔子》也是我作为一名观赏者，反反复复观看和品味许多遍的。《孔子》分为《序•问》、《乱世》、《绝粮》、《大同》、《仁殇》和《尾声•乐》六个部分，同时也分别代表了孔子周游列国的六个阶段，每个阶段充斥着完全不同的思想感情，通过不同的编舞和节奏，绝佳的舞台调度与舞美布局，采取新奇而精彩的舞法表达出来，令人耳目一新。
同时，对于孔子周游列国这一段传奇故事，历史上也有着众多不同的评价。这一段值得为后人称道的精彩生命历程，在当时那个特殊的时代，固然充满了英雄的决断与仁者的博爱，但仍然注定了是一个艰难而不断碰壁的旅程，是求而不得的一条坎坷不归路，这正是《孔子》这部舞剧后面的思想升华，继《仁殇》之后的尾声，留给人独特的舞剧观感体验和共鸣情怀。
二、前奏：乱世有梦，却心怀仁爱
在舞曲最初，一场气势宏大的开场舞《执羽》浩荡引出，让人观之赏之，感觉是豁然开朗、热血沸腾的。这场开场舞其实融合了先秦时期的“羽舞”元素，采取了最夺人眼目的舞台调度方法，效果是很带感的。同时在舞蹈的形式与规格上，还严格按照古代宫廷礼仪的制度进行编排，既烘托了孔子当时的品级，无形之中也对应《周礼》传达了与孔子思想的契合。
在舞曲《启程》《求道》中，虽然观众深知圣人孔子的不易，但深入其中，他此时并不是一个圣人的形象，而是一个勇往直前、不断遭遇挫折和碰壁的探索者，时而迷茫，时而欣喜，仿佛看到前方微弱的希望，故而力气倍增、勇往直前，却不料又是一次碰壁，每一次舞蹈步伐的转折、神色的扭转，都是一次新的突破点。孔子是一个心有博爱和真正梦想的人，他不畏凶险、风雨兼程与弟子一同周游列国，推行自己的仁政理念，力图将“为政以德”的思想普及天下，让天下变成理想的国土。
周游列国，想要从不同的思想当中寻求共同之处，可想而知这个过程是有多艰难。孔子心怀梦想，意图在其他国家也推行仁政，可实际上是处处碰壁，不受待见，他的梦想也一路坎坷。在舞蹈中，舞者的肢体动作与神色表情自成一体，在随着外界环境不断更改中，灵活变动，飘零而摇曳。那种深刻的感觉似乎作为观众的人难以体会得异常深刻。
在舞蹈中，独舞者或匍匐，或艰难而行，或愤然高歌，或颓然失落。其中种种，都像是一个人探索与前行路上最直接的内心表达，每一种感情都深切的体会现在舞者的肢体动作里面，随着背景音乐的高亢与低缓，那种从内心流露出的感情也在喷薄欲出。这时候，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独舞者是“扮演”的孔子，但却忽略了他的光环，仿佛随着他的一路探索而不断前行，遇见挫折、遭遇坎坷，不断去逐梦。
三、高潮：艰难处世，周游列国以逐梦
在高潮时期的舞台调度才显现出特色，舞美布局的细节美是时时在线的。比如，舞蹈《求道》与后面的《进谏》《以舞问孔》等有着密切联系。微蓝色的背景灯光下，舞者一人跳跃而舞动，虽然充满着希望，却在实现时又如此的希望渺茫。就好像在一片苍茫的蓝色大海，一只逐梦的鸟儿在不停扑腾翅膀，渴望找到更远的方向，憧憬能够到达梦想的彼岸和远方。可是这片蓝色的大海实在辽阔，难以跨越的不仅是边疆和地界的遥远，更是无法求和的人心。
蓝衣的权臣拦住了孔子的路，这里的舞美色彩分明，重点突出，让情节变得更加吸引人。非但周游列国失败了，王朝覆灭，妃子被杀，孔子在受到权臣打压之后，还遭遇被追杀的境地。在舞蹈《百姓》中，孔子想要唤醒灾民对未来的希望，挽救苍生，但是却无奈依旧被追杀，饥寒交迫，处境荒凉。在聚光灯下，舞者颓然神伤，黑色背景如同孔子所处的那个环境，怎么都无法照亮，也无法融入。正在这时候，他进入了大同的梦中世界。在那个世界里，人们都过上了和平的好日子，不再战乱纷飞，女子也如同《采薇》中怡然自得，王也谦虚礼贤下士，由上至下都过上了理想的生活。这样的大同世界，也是孔子的毕生理想追求，他一生的追随逐梦，都是为了实现所谓的“大同”局面。
四、尾声：不归途，艰难逐梦却求不得
周游列国失败，又历经了乱世绝粮、百姓哀苦等不平事，孔子的后半生着重于推广仁政思想，后过渡到修改《诗经》，以求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做些认为有效的事，继续追梦。晚年归鲁，尾声却又舞出了另一番余韵。
《采薇》是《孔子》舞剧中最美的舞蹈之一，这里的舞美效果是展现到极致的。女子舞者步伐袅娜而唯美，配着温柔低吟的曲调旋律，万千柔情似乎都在里面，是一场唯美的视觉盛宴。提起《采薇》，大家的第一反应必定是想到《诗经》里面的诗句，“采薇采薇，薇亦刚止。曰归曰归，岁亦阳止。”一方面是与孔子修改《诗经》这一段有密切联系，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这段舞蹈来映射孔子的境遇，忧心国家，却不被重用，在柔美而温柔的舞步背后，是更多的凄凉与寂寥。
《礼崩仁折》和《幽兰操》，反映的也是孔子梦想如翼般的折断。正所谓“礼崩乐坏”，崩坏的就是孔子的“周礼”，而《幽兰》又是孔子自己所写所唱，虽然只有短短几句，却满怀凄苦悲凉之情。《幽兰操》之后的《玉人舞》，一舞舞出了极致、尽力和绝望，每一种感情都随着肢体的彻底舒展而体现，一张一弛，都是共情。在最后的《尾声》里，大家共同朗读《论语》中的名句，一言一语都是孔子的思想精髓。
五、总结
长达80多分钟的民族舞剧《孔子》，要是赏析起来会发现有许多值得感叹的地方，从舞曲的编排、舞台调度与舞美布局、细节的穿插，再到整部舞剧的逻辑与核心思想的升华，以及任何时候都清晰体现的舞蹈形态美、肢体美，让人不得不感慨：真是一支舞进了灵魂的精彩作品！都说一部好的舞剧，总是离不开好的舞台调度、舞美布局、舞者本身和各方面的配合。《孔子》编舞上有着很巧妙的安排，“玉人舞”“幽兰操”和“采薇舞”等编舞环节都充满了浓浓的古典色彩，但是这种古典感又不会因为时代的脱轨而有违和感。
究其原因是其中融入了创新元素。将古典创新和时尚化，将古典的美感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，而且还将创新作为其催化剂，让这种美感尽可能地放大化，尤其在新时代我们的观赏下，这种古典舞的美感与神韵既让人追忆往昔，又让人沉浸其中，魂牵梦绕。（cs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