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上学起算,教过我的老师,大概有几十位。但在我的记忆深处,珍藏最久的是XXX老师。
X老师是X家坪人,距离我们村有XX多里路程。他来教书之前,在区公所做饭,是吃公饭的。他是在我上一年级的下半学期派来的,一直教我上完X年级。我转别处上了,他还在我们村教书。
学校就在我家对面的山腰上,出门就能看到,起名“棋盘小学”,但从来没有挂过牌。学校的周围都是树林,中间地势比较平缓,伸出一亩见方的平台。原来是一片乱坟岗,是什么时候,哪家的亲人去逝后被埋在此地,不得而知。初期,村里从靠后坡处掘坟为地,修了两间土瓦房,在里面养蚕,孤零零的,又处在坟墓当中,那些胆怯的人,即使白天走路也要绕行。村里办学校,没有合适的地方,就选中了这个蚕场。因为这儿相对全村居中些,几个队的学生来此上学,除我家外,其余的都要走好几里路,有的甚至要翻越几座大山。
蚕场变成学堂,只是把那些养蚕的架子撤掉,放上了宽长一点的木板,就是学生的课桌了。墙上的大窗洞,连个窗框都没有,一年四季敞着,室内的光线倒是很好的。夏季的暴风雨,从窗洞里斜飘进去,靠窗的学生只能往别出挤站;冬季的寒风雪花,直接刮进教室的角落,所有人的手指被冻得僵直,老师握不住粉笔,学生也捉不稳铅笔,写出字来横不平竖不直。两间房除外,没有操场,没有厕所。下了课,男女学生径直往树林里跑,可能是少小无猜的原故,光着屁股拉撒,都没有害羞的感觉。
办学当初,学校有一、二两个年级(二年级是从外村转回来的),不到二十个学生,由一名识字的村民代课。代课老师不是种地,就是做家务、或者生病了,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”。由于X老师的调来,上学,上课,放学,放假,一切步入正常。朗朗的书声,清亮的歌声,打破了山村的宁静。
X老师来到学校,一直没有住的地方,就把其中一间教室隔开小半间,他在里面做饭、睡觉、……